第 十八 章 生意拓展(1 / 1)

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,“疏月阁”的门板已被阿蛮利落地卸下。沈疏月站在柜台后核对账目,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,目光落在“胭脂水粉”那一栏时微微停顿。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陈掌柜背着药箱站在晨光里,鬓角还沾着露水。

“沈姑娘早。”他将个青花瓷瓶放在柜台上,“昨日说的薄荷脑炼好了,你闻闻这成色。”

沈疏月拔开塞子,清冽的香气瞬间漫过整个店铺。她蘸取少许放在指尖揉搓,冰凉的触感带着微麻的刺激:“纯度够了。”她转身从货架取下个锦囊,里面装着晒干的桃花瓣,“按这个比例调配,做成清凉香膏应该很受欢迎。”

陈掌柜的眼睛亮了:“还是姑娘有想法!现在镇上的夫人小姐都怕暑气,这香膏定能畅销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不过西街的王记药铺,昨日也开始卖类似的药膏了。”

沈疏月的笔尖在账册上顿了顿。昨日收摊时,她确实看到王记药铺的伙计在门口张贴新告示,只是当时并未在意。“他们的药膏是什么配方?”

“说是薄荷加冰片。”陈掌柜的眉头皱了起来,“但我瞅着颜色不对,倒像是加了草木灰充数。”

正说着,阿蛮扛着个大竹筐进来,筐里装满了新鲜的玫瑰花。晨露顺着花瓣滴落,在青石板上洇出点点湿痕。“姑娘,后山摘的玫瑰都在这儿了!”她抹了把额头的汗,“刘婶说再等半个月,野栀子就能收了。”

沈疏月俯身拾起朵沾着露水的玫瑰,指尖轻抚过柔嫩的花瓣:“把这些分成两份,一半用来做玫瑰酱,另一半蒸馏取花露。”她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的秘方,“记得蒸馏时加些蜂蜜,香气能留得更久。”

巳时的日头渐渐毒辣起来,店铺里却凉风习习。沈疏月在门框上挂了串晒干的薄荷,来往的客人一进门就觉神清气爽。一个穿着靛蓝布裙的妇人捏着香囊进来,脸上带着焦急:“沈姑娘,我家小娃总起热痱,你这有好法子吗?”

沈疏月从柜台下取出个陶瓮,里面装着浅绿色的药膏:“这是用马齿苋和金银花做的,每日涂两次,三日就能见效。”她忽然注意到妇人手腕上的淤青,“您这是……”

妇人慌忙拢起袖子:“没什么,干活不小心撞的。”眼神却闪烁着避开了沈疏月的目光。

阿蛮在一旁打包玫瑰酱,忽然哼了声:“定是被她家汉子打的!昨日我去买面粉,还听见她家传来打骂声。”

沈疏月将药膏包好递过去,额外添了包薰衣草干花:“这个放在枕下能安神。”她看着妇人攥紧纸包离去的背影,忽然对阿蛮道,“把库房里的薄荷脑都取出来,咱们做些安神香包。”

午时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账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沈疏月正计算着香料的成本,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争执声。王记药铺的伙计叉着腰站在台阶上,手里举着个油纸包:“你们卖的香膏根本没用!我家掌柜说了,定是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!”

阿蛮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,被沈疏月按住肩膀。她走到门口接过油纸包,里面的药膏黑乎乎的,散发着刺鼻的碱味。“这位小哥怕是弄错了。”她将自家的清凉香膏递过去,“你看这颜色质地,怎会是同一种东西?”

围观的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,昨日买过香膏的张夫人站出来:“疏月阁的东西我用过,清凉得很,哪像这种劣质货。”

伙计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梗着脖子喊道: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换了包装!”

沈疏月忽然笑了,转身取来个白瓷碗,倒了半碗清水,将两种药膏分别搅进去。自家的香膏很快融化成淡绿色的液体,而王记的药膏却沉在碗底,凝结成黑乎乎的块状。“大家请看。”她提高声音,“真正的薄荷膏遇水即溶,而这种掺了草木灰的假货,只会污染水源。”

人群中爆发出哄笑,伙计灰溜溜地跑了。陈掌柜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,看着沈疏月从容应对的模样,捋着胡须点头:“沈姑娘这招以理服人,高!”

傍晚收摊时,沈疏月在账本上新添了“香料”一栏。阿蛮数着铜板笑得合不拢嘴:“今天卖了二十三盒香膏,比药膏还多呢!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姑娘,下午有个穿青布衫的先生来问,说能不能订做防蚊虫的香囊,要一百个呢。”

沈疏月的笔尖顿住了。一百个香囊绝非普通人家的用量,她抬头看向西街的方向,王记药铺的灯笼在暮色中摇曳。“问清楚是哪家要的了吗?”

“说是……驿站的差役。”阿蛮挠挠头,“那人还说,要是做得好,以后每月都要订。”

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钻进窗棂,沈疏月在灯下研磨香料。薄荷的清凉、玫瑰的甜润、艾草的苦涩在石臼里交融,形成独特的香气。她忽然想起萧凛临走时留下的那枚令牌,上面刻着的祥云纹,和驿站差役腰间的腰牌有些相似。

“姑娘,你看这个。”阿蛮从门缝塞进片枯叶,叶面上用炭笔写着“小心”二字。这是她们和村里相熟的猎户约定的暗号,意味着有可疑人员在附近徘徊。

沈疏月将香料收好,吹熄了油灯。窗外的月光穿过梧桐叶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一下又一下,像是在敲打人心。

次日清晨,沈疏月刚打开店门,就见个穿青布衫的男子站在台阶下。他背着个褡裳,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西街,看见王记药铺的伙计时,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。

“是你要订香囊?”沈疏月将个样品递过去,“里面加了驱蚊草和苍术,能管三日有效。”

男子接过香囊的手抖了抖,指尖触到布料下硬物的轮廓。沈疏月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的墨渍,和驿站公文上的笔迹如出一辙。“一百个香囊,三日后取。”她报出个公道价,“定金先付一半。”

男子慌忙掏出银子,转身时差点撞翻药架。阿蛮看着他踉跄的背影,疑惑道:“这人看着怎么慌慌张张的?”

沈疏月抚摸着样品香囊里的硬物,那是她特意缝进去的薄竹片,上面用针脚暗记了香料的配方。“或许是赶时间吧。”她将银子收好,目光落在账本上新记的页码,“阿蛮,明天陪我去趟山里,采些野栀子回来。”

山路崎岖,晨露打湿了裙摆。沈疏月拨开带刺的灌木丛,忽然在青石缝里发现几株紫色的草药。她蹲下身仔细辨认,叶片边缘的锯齿带着细微的绒毛——是紫草,能做天然的染料。

“姑娘你看!”阿蛮指着前方的山谷,漫山遍野的野栀子在阳光下绽放,像散落的星星,“这下够用了!”

两人忙碌到日头偏西,才背着满筐的草药下山。路过溪边时,沈疏月忽然注意到岸边的泥地上有串奇怪的脚印,鞋码很大,鞋底带着交叉的纹路。她用树枝拓下印记,这和上次在王记药铺后巷看到的脚印一模一样。

回到镇上时,“疏月阁”门口围了不少人。沈疏月拨开人群,只见个老妇人坐在门槛上哭,手里攥着包打开的药膏:“我家老头子用了这个,皮肤都烂了!”

陈掌柜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:“这不是疏月阁的包装啊!”

沈疏月接过药膏细看,油纸包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和她们用的商号截然不同。她蹲下身握住老妇人的手,指腹触到粗糙的皮肤下硬结:“老人家,您这药膏是在哪买的?”

“就是……就是挂着疏月阁招牌的摊子。”老妇人哽咽着,“在东街口,一个穿蓝布衫的小伙子卖的。”

沈疏月的心头一沉。东街口是驿站的必经之路,那个订香囊的青布衫男子,恐怕和这事脱不了干系。她扶老妇人起来:“您先跟我进来,我给您看看伤口。”转身对阿蛮使了个眼色,“去把东街口的摊贩都请来,就说有要事相商。”

后院的药炉很快升起袅袅青烟。沈疏月用紫草熬出的汁液给老妇人涂抹伤口,紫红色的药膏接触到溃烂处,老妇人舒服地叹了口气。“这药膏真清凉。”她看着沈疏月专注的侧脸,忽然道,“姑娘长得真像以前尚书府的大小姐。”

沈疏月的动作顿了顿。母亲在世时,确实常带她去驿站看望远房亲戚。她舀起一勺药汁,轻声道:“老人家见过尚书府的大小姐?”

“何止见过。”老妇人的眼神飘向远方,“二十年前我在尚书府当差,大小姐还教过我用紫草染布呢。”她忽然抓住沈疏月的手腕,“你这手背上的朱砂痣,和大小姐一模一样!”

窗外传来阿蛮的通报声,沈疏月将思绪收回,用布条仔细包扎好伤口:“您先歇着,我去前堂看看。”

东街口的摊贩们挤在柜台前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。卖糖葫芦的老汉一拍大腿:“我见过那蓝布衫小子!昨天还在王记药铺后门鬼鬼祟祟的!”

沈疏月的指尖在账本上轻轻敲击,目光扫过众人:“从今日起,疏月阁的所有商品都加盖防伪印记。”她取来个牛角印章,在包装上盖下朵小小的栀子花,“大家认准这个标记,切莫再上当。”

夜深人静时,沈疏月在灯下雕刻新的印章。阿蛮趴在桌上打盹,嘴角还沾着玫瑰酱的甜味。她忽然想起老妇人的话,掀开衣袖,手背上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。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枚玉佩,上面也刻着朵栀子花,此刻正贴身藏在衣襟里。

窗外忽然闪过道黑影,沈疏月吹熄油灯的瞬间,瞥见檐角挂着的香囊少了一个——那是她特意做的驱蚊香囊,里面除了草药,还缝着张画着山路的简图。

“姑娘?”阿蛮被惊醒,揉揉眼睛,“怎么了?”

沈疏月走到窗边,夜风带着熟悉的薄荷香。她拾起地上的小石子,上面用炭笔写着“驿站”二字。看来那个订香囊的人,不仅是来试探,更是想摸清她进山的路线。

她转身将新做好的香料配方藏进暗格,里面还压着半张泛黄的药方,那是母亲留下的养颜方,边角处用朱砂画着朵栀子花。明日不仅要交货,更要弄清楚,王记药铺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第一缕阳光照进“疏月阁”,落在新上架的香料礼盒上。沈疏月抚平绸缎衬里的褶皱,指尖在栀子花印章上轻轻一按,淡红色的印记像朵含苞待放的花,在晨光里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雨。

阿蛮打着哈欠进来,手里捧着刚蒸好的玫瑰糕:“姑娘,今天的香囊都装好了。”她忽然指着门口,“看谁来了!”

沈疏月抬头望去,晨光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,青布衫在风里轻轻摆动,正是那个订香囊的男子。只是他今日的眼神格外复杂,既带着急切,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
沈疏月将香囊推过去,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袖口。那里沾着的墨渍,和王记药铺账本上的笔迹一模一样。她忽然微微一笑,声音清冽如晨露:“这些香囊里,都加了些特殊的香料,但愿能合您的心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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